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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楼诚/凌李】小爱 迟到的番外一

    44岁的明楼,早已记不清战前上海那段久远的少年时光,可当他踏进死气弥漫的地牢,消散多年的记忆忽的全都失而复得——甚至清晰一如昨日。

    那时的阿诚才刚过十岁,小小的脸衬得眼睛又大又圆。那双眼睛啊……想着想着,明楼心头一热,一滴眼泪悄无声息地顺着脸颊滑落,砸在怀里小孩的旧棉袄上,一闪便没了踪迹。

    轻轻抽手出来抹掉泪痕,明楼又把小孩抱紧一点。

    阿诚的眼睛,明楼觉得那是他这辈子见过最美的眼睛。孩子还小的时候,卑怯和软弱全都映在那双眼睛里,眼角微垂,楚楚可怜;后来明楼一路把他养大,亲眼看着那低人一等的卑怯一丝一丝地消失,直到饱含了意气风发与矜贵自信。

    明楼斜倚着地牢的湿冷墙壁,低头凝视着怀里白嫩可爱的小男孩,勾着嘴角却双眼含泪,心想:谁家的孩子都比不上我们家小阿诚。

    那个孩子,自己从地狱里跪着逃出来,却有一颗不染仇恨的柔软的心。那个孩子,把明楼从一个叛逆阴鸷的青年,磨成了一肠柔情的铁汉。

    自从摆脱了精神不正常的桂姨,明楼几乎是全付心力在养育阿诚,他把自己十几年的学识道德一股脑地灌输给小小的孩子,直到成年后的阿诚不知不觉中骨子里都刻上了明楼的烙印——一举一动,一颦一笑,一抬眼一皱眉,一脉相承。

    记得那年清明,明镜先一步回了老家,留下明楼一个人,带着第一次坐火车的小阿诚和小明台回家。明台从上车前就高兴地闹个不停,这里瞧瞧那里看看,明楼生怕一撒手,他就会钻到火车底下去。倒是阿诚,乖乖巧巧地跟在明楼身后半步,哪怕大眼睛好奇地滴溜溜转,可明楼说不让乱跑他就真的不乱跑。

    想到这儿,明楼忍不住笑意,甚至想着,死之前能有这些柔软温情的回忆陪着,也不算孤独。

    等到上了火车,前一夜看书看到凌晨的明楼一沾座位就困,索性把阿诚和明台一手一个揽在身侧,佯装严肃地叮嘱:“乖一点,哥哥要睡一会儿。”

    阿诚睁大眼睛仰视着他,乖乖点头,可明台哪里听得进去,看着窗外飞快倒退的树木房屋,兴奋地摇摇明楼的手臂:“哥哥!你看!我们飞起来啦!”

    明楼懒得睁眼,想着放他闹一会儿,没人管他自然会消停。可是迷迷糊糊的,明楼感觉到左手边靠近过道的小阿诚轻轻动了动,小细胳膊绕过明楼的肚子扯住了欢脱的明台,然后用微不可察的声音说:“”嘘——大哥累了,我们小声一点……

   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温柔孩子。明楼微微睁了眼睛,只看到阿诚头顶小小的头发旋儿,不禁心想,大姐给两个孩子留起小锅盖头,真倒可爱得紧。

    还记得,孩子小的时候,明台总爱哭闹着要人抱,抱起来用不了一秒钟,那眼泪就能立刻停住,明楼还曾打趣说:“咱们明台以后肯定是个一毛不拔的奸商,达到了目的以后连一滴眼泪都舍不得浪费。”当时明镜是怎么说的?她似乎是嗔怪地敲了明楼的头,说:“我们明台才不要做商人,要做个纯粹的大学者。”明楼看到阿诚在一旁偷眼看着,一脸的期待,得意地笑着揽过阿诚,夸奖道:“咱们家,只有阿诚才有个做学者的样子。会弹琴会画画,会读诗会算数,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孩子!”阿诚搂着明楼的脖子,大着胆子对明台做了个鬼脸,明楼看在眼里,美在心里。

    再后来,阿诚在明楼的庇护下渐渐长大,明楼却发现越来越离不开这个弟弟。阿诚像是潜力无限的黑洞,补全了幼年落下的学识不说,不知不觉间竟自己学会了一整套照顾明楼的方法。明楼是家里唯一的儿子,小时候很是养了些少爷习惯,只是父母遭人迫害去世后,他才一夜之间收敛了少爷气。最开始,他只当是阿诚手脚麻利,每次吃饭总会抢先摆好碗筷;再之后他以为阿诚跟在桂姨身边久了,自然学了些伺候人的经验,也曾严厉地要求阿诚不准再做那些仆人做的事;再后来,明楼带着阿诚远走法国,阿诚那套本就专为明楼而摸索的套路派上了用场,不仅是递水接杯,不仅是揉肩按摩,每天的简餐和家务基本上被阿诚毫无怨言地全部包办——他乐在其中。

    阿诚啊……阿诚……回忆越是甜美,现实就越是苦涩。明楼生前攒着不流的眼泪,此刻淌了满面。睁着眼睛只能看到越来越模糊的昏暗地牢,闭上眼睛却满满都是阿诚的笑颜——或调皮,或纵情,每一面都让明楼陷入更沉醉的回忆。

    枪响之前,明楼环视周围决绝赴死的同僚,唯独他一人面容平静甚至带一丝悔意的温情。他抬起手,吻上自己食指中指的第二指节——阿诚,我想再多爱你一点,我想再吻你一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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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记得完结了的小爱吗?我会不定期更新番外,想到什么写什么。

果然,我最爱的还是楼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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