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院长远赴美国出差，仅有的半天闲暇却被他用来逛街搜罗玩物。回国当天，助理小哥赶到机场迎接自家院长时，差点惊掉下巴。
“院长，您这大盒子里装的啥呀？”助理小哥殷勤地迎上前，接过院长怀里那目测有一米多长的大盒子，掂量掂量居然还挺沉。
“熏然最喜欢些新奇百怪的精巧玩意儿，我走到哪都得替他搜罗，”凌远炫耀一般把盒子拆开：“你们年轻人不都爱看什么《复仇者联盟》吗？我看这套机器人做工不错，虽然不是智能，但它挺灵活的，熏然肯定喜欢!”
“院长，您自己又不老，干嘛总说我们年轻人?”助理的拍马屁实力一流，奉承的话也能被他讲得真情实意：“您真是眼光够准，熏然老弟好福气啊！”
凌远从不会在人前遮掩自己对李熏然的爱意，被小助理夸得心里一暖，语气里也带上了笑意：“我倒觉得，好福气的人是我，他就是我的福气。”
助理小哥拉开车门，很有眼力见儿地把大盒子轻轻放在后座：“院长，回医院?”
“院里有急事?”
“呃……没有吧，一切正轨。
“那先送我回家吧，文件整理到我桌上就行。”一周不见，凌远算是归心似箭，可李熏然这个猴崽子一定是玩疯了，不打电话不回信息，妥妥的欠收拾。
推开门，凌远习惯性地先瞄向大厅墙上的画像，一切照旧。
玄关处找不到拖鞋，衣架上还挂着警察常服，凌远心里一喜——呦，小孩挺乖，在家呢。
打开二楼书房的门，凌远笑眯了眼睛，走到桌前伸手帮李熏然把眼镜戴好：“看什么呢这么入神?眼镜滑下来活像古代的账房老先生……”
李熏然冷冷地拍开流连在自己脸颊的手，抓起手铐，把来不及反应的凌远铐在了窗边。
小孩一脸不乐意的样子，谁招惹他了？凌远一屁股坐在窗台上，斟酌语气开口：“怎么啦熏然?谁惹你不高兴了？”
“你闭嘴!现在不想听你说话!”李熏然难得发火，抱着胳膊来回踱步。
“……凌远。”
“嗯，我在。”
“我给你唯一一次机会，跟我解释解释，有关明诚的一切。”李熏然犹豫好久，最后还是耐住性子，没有一冲动把照片甩到凌远眼前——他总归还是对凌远有种近乎膜拜的信任。
闻言，凌远皱了眉直视李熏然的眼镜，目光深沉得可怕。
“熏然，你是不是……看到照片了？”语气倒是耐心而温柔。
李熏然从来不怕他生气，但最禁不住他的温柔。
“我问你!不是你问我!”李熏然反身站在凌远面前，深感底气不足，又愤怒又失望又委屈又害怕。
“好好，我说。”凌远抬起自由的左手，揽住李熏然的肩膀，让他在自己身旁并肩坐下，深叹一口气：“在重庆第一次见面，我扯了你的衣服，看了你身上的胎记，然后带你去找了明诚的介绍……后来带你回家，洗澡的时候你也看到了我身上的胎记，很像，对不对？”
李熏然沉默着点头，他记得的。
“对，很像，也很奇特——那是上辈子的枪伤……一枪在左肩，一枪在心口，都是我开的……我怎么会认错呢……”
“我”！凌远竟然说“我”！李熏然震惊得无以复加。前天夜里对比着凌远和明楼的照片，他不是没有猜想过这个惊世骇俗的可能性。而现在，凌远他居然证实了！
“你什么意思！为什么是你开枪——”
“嘘，别急宝贝……以前瞒着你，我确实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，又觉得解释了你也不会信……”凌远动作轻柔地亲吻李熏然的唇角，大手顺着抚摸他的后背，尽力安抚：“你问过我，明诚是怎么死的。他啊，死在爱人的怀里，是笑着走的，很安详……”
凌远酸涩的语气似乎感染了李熏然。“明诚和他的哥哥是恋人关系？”
“嗯……本该是恋人的，像我们俩一样相爱，只是苦于家国沦丧，一生遗憾。”久远的回忆涌上心头，堵得凌远心口发紧：“熏然，我第一次带你回这个家，当时你说，给我机会分清你们两个人。你信吗？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把你和明诚混在一起……我知道你一直在吃明诚的醋，其实没有必要的……你前世就是明诚，从枷锁里走出来却拥有柔软爱心的明诚……”
“凌远！你别说得那么隐晦！”李熏然急了，起身掐住凌远的手腕。他怎么努力都掌控不了局面，无意中有了恳求的语气：“你我，明诚明楼！到底是什么关系！你都告诉我好不好！”
凌远反手握住李熏然的手，紧抓着不放，平静地直视李熏然急切而微红的眼睛：
“我曾是明楼，你曾是明诚。明楼爱着明诚，而我凌远爱着你，明白吗？”一字一句，坚定无比。
很神奇，李熏然竟愿意相信这种奇诡得丧心病狂的解释。
他曾经自卑地以为凌远一心爱慕明诚那个功高而德才兼备的先烈，那人虽然早就故去，却是凌远心里的遗憾和念想，是会叨扰凌远一辈子的魂。可是现在，凌远坦诚相告，他却突然畏缩，一时没有勇气接受。
直起身，李熏然解开凌远的手铐，然后颓丧地转身离开。
“熏然！”凌远紧走两步冲上去，紧紧抱住李熏然：“别走，熏然……你一时接受不了，那我陪你，等你，可是你别走，我不能失去你……”
难道我就能失去你吗？
李熏然猛地转身，眼眶含泪却强忍住不哭。他下定了决心，回抱住凌远，急切地说：“再说一遍，你爱我，你只爱我。”
“我爱你，只爱你，熏然……”
爱人的表白总有魔力让人安心，李熏然突然觉得，有勇气为了凌远去赴汤蹈火。
“熏然……”李熏然的眼睛那么漂亮，凌远对视着似乎要被那魔力吸进去。他半推半抱着把李熏然压倒在卧室大床上，迷乱地亲吻。
“熏然，来做爱……”
好，来做爱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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呦吼前章 前世今生
